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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祝进了里间,倒是出奇的顺从。

他不预备做什么不顺从之事,出了冥界的地方,离了偏执君父,领了不算好办的差事出来,他大抵知晓自己要的是什么。

“你这伤啊,倒是比前面那几位的都要重,这臂膀没了,可惜的紧。”李大夫施针替元祝这具肉身止了血,蹙着粗粗长长的眉毛,煞有介事道。

元祝本无兴趣,听了身侧这些凡人三言两语的叹气闲谈之语,却是久违的来了好奇之心。

“何谓,前面那几位?”

不该他去问的事情,他向来不喜多问。这性子随了他几百年之久了,改是改不掉的,一问出口,他便有些悔意。算是,他对逃避之处的凡人多加关心的见证?

“罢了,当本殿没问罢。”

李大夫嗤笑了声,“这问便问了,都是自己的妻子了,看得紧一些不是罪过。还摆这些个姿态做什么,累否?”

算是嘲讽了一道儿之后,李大夫拿起草药酱子,涂抹于纱布之上,按向他的伤处,复又道,“孟家姑娘不是个坏的,你若能随她一些便随她一些,她家中无亲,且又殷实,少不了你的好日子。”

元祝被那草药刺激了伤处,疼得冷汗直冒。

这样好的事情,轮得到这具身体的原主?不切实际的很。

李大夫果然又道:“本是轮不到你这样的人的,谁让孟宅……凶的很呢。也是苦了她了……”

老大夫做足了怜惜可惜的模样。一副慈爱关怀的面孔倒不像是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