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上马车前,一直站在边上的云旭华轻声道:“护好我阿姐。”
这是绝对的口吻,隐隐中还带着一丝命令和警示。
陆渊冲他点了点头,抱人上了马车。
当夜,陆渊做了个十分荒诞离奇的梦,梦中云露华牵了一双儿女,投入了高黎容的怀抱,更可气的是,慎哥儿抱着高黎容那厮的裤管,那一声声‘爹爹’叫的他简直生不如死。
再醒来时,浑身大汗淋漓,他扶着额,从床榻上披衣起身,倒了杯冷茶喝下,才擦了一把汗,望向窗外皎皎月色。
清冷如水,满庭寂然,更漏将阑,只闻得打梆声声笃慢,已是过了子时。
他推开支摘窗,望向离他并不远的那座院落。
这么晚了,也不知她睡了没有。
那梦实在可怕,陆渊无心再睡,索性趿拉着鞋出去。
夜色浓重如墨,他挑了一盏灯闲庭漫步,漫着漫着,就漫到了云露华的院子门口。
执灯立在窗下好一会儿,正想转身,只见屋内有灯光骤亮,而后带着疑惑的极轻一声,“谁在哪里?”
陆渊才回过神,忙吹熄了灯,但又一怔,笑了笑。
现在吹有什么用,只怕灯光在刚才就已经将自己暴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