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姨娘拿帕子擦掉眼角那若有若无的泪,像受了极大委屈,指着自己襟前深色说,“您瞧!云露华当着夫人的面都拿水泼妾,背地里还不知要对妾做什么呢!”
陆渊顺着她指的地方看了一眼,替她拢了拢襟扣,旁边的白致微微别过脸去。
姚姨娘还不忘说,“若只是对妾无礼,便也罢了,可她!可她还说了夫君您!”
陆渊挑了挑眉,“还说我了,她说什么了?”
姚姨娘拣着厉害的字眼说了一通,“她说您薄情寡义,还说您是个小人,妾听了都觉得胆大,哪儿有这样咒骂夫君的,想提醒她几句,她竟不识好歹,往妾身上泼水,您这回可饶她不得呀!”
薄情寡义,小人陆渊将这几个字细细嚼了两下,忽地绽开了一个笑。
姚姨娘愣住了,“您笑什么?”
他拍了拍人肩,“我知道了,你先回去换衣裳吧,仔细着凉了。”而后带着白致改道往另一头去了。
才送走王氏,云露华觉得口干舌燥,换成以往她哪儿愿意和旁人说这么些话,乐意不乐意,不过一点头的功夫。
一口气咕噜咕噜喝了两盏水,叫金凤往壶里添水时,进来的却不是金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