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瑾辞小口地喝着碗里的鲍鱼燕窝粥,神色仍是乖巧,慈乐宫日子过得苦,他很少有机会吃到这么好的菜肴,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味道都没有,如同嚼蜡。
“今日之事,陆容华定不会轻易罢休,还有德妃娘娘那边,贵妃娘娘日后还是小心为妙。”温诗霜担心道。
“陆容华禁足一个月,等她出来已是年终,到时宫里各处都忙,晾她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,”江初唯咬着玉箸,眨了眨眼睛,“还有德妃娘娘,她跟皇后娘娘关系好,终年宴已经够她操心了,更是没空搭理我。”
温诗霜侧了侧头,看到江初唯冲她露出心安的微笑。
心里微微怔了怔,入宫三个月,她只知道江初唯性子骄纵,却没想到她的心思竟是如此缜密,不管是陆灵儿,还是德妃娘娘,她都想好了退路。
“温姐姐,”江初唯拉过温诗霜的手,仍是娇气天真的模样,“我不想争什么,但我有想保护的人。”
温诗霜红唇微抿,反手握住江初唯,浅浅一笑,“我也是。”
用过晚膳,江初唯亲自送周瑾辞出昭芸宫,温诗霜亦步亦趋跟在后面。
“方才吃饭贵妃娘娘见景王爱吃那道百合酥,便命奴婢给景王装了一份带回慈乐宫。”香巧从江初唯身后走出,手里拎了一个雕花食盒。
周瑾辞接过食盒,上前一步,抬起脸冲江初唯笑了笑,乖巧又温顺,“臣弟谢过娘娘。”
“天色已晚,景王路上小心。”江初唯亦是笑盈盈地望着他。
两人一上一下地站在台阶上,风过,有些凉,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红梅幽香。
江初唯出来得急,没穿斗篷,怕冷地缩了缩脖子,“景王快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