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婆子的灶上功夫利索极了,顾氏瞧着这婆子反正比她能耐。
“老婆子以前是在酒楼帮工的,一来而去就学了几手,只是家里穷,到底没施展过。若是老婆子有做得不好的地方,二奶奶一定要提醒老婆子。”张婆子一边儿片鱼一边儿跟顾氏道。
顾氏见她将鱼片儿片得跟纸一样薄,一片片地摊开来跟蝴蝶似的,就知道她这话谦虚了。
定然是没少在酒楼灶上帮厨,也是酒楼不请女厨子,否则就她这手刀工来说也该在酒楼的灶房占一席之地。
“我这和刀法都是瞧着酒楼中灶房里的案头师父,多瞧几次之后回家练的,那段时间我小儿子天天下河去捞鱼,大的都拿去卖,小的就留下来给我练手。
我当时也想着把手艺练好些,就算是不能在酒楼灶上干活儿,也能去大户人家寻摸个厨娘的活儿。
厨娘的活儿好啊,有时候主家赏赐下来的吃食还能攒着点儿给儿孙带回去。
可这场灾难……我就变成了一个孤老婆子!”
说到这儿,张婆子的眼圈儿就红了。
顾氏不是个会说话的人,就不好出声儿劝,只静静地听着,好在张婆子很快就调整了情绪,她抬手用袖子揩了楷眼角的泪,便不好意思地道:“让二奶奶见笑了,老婆子不该说这些的……”
她也是一时没忍住,这该死的老天爷啊……她的三儿,那么好一个孩子就……为了救她就被悍匪给砍死了。
她本是不想再活了的,可是有人劝她,说她家三儿为了救她才被砍死的,如果她不好好活着就对不住那孩子,那孩子舍了命就是想让她好好活着。
“这鱼您打算咋做?”顾氏不晓得咋安慰人,就转移话题,张婆子也不藏私,就道:“这菜不难,把鱼片好之后腌制起来,然后起锅炒料,加水熬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