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又回到了从前。

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帮他,哪怕只替他说一句话。

就像贺清庚要把安潇留下的最后的遗像也丢出去的时候。他只能紧紧抱着存放妈妈照片的相框——仿佛那上面真的附了一丝她的灵魂,弓着背,用身体去承受棍棒交加的痛击。

“你以为你翅膀硬了是吗!”贺清庚气得青筋暴凸,再次举起拐杖,“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,不上台面的东西终究是不上台面的东西!”

“你给我闭嘴吧!”

一声怒吼。

“……可以吗?”

不失礼貌。

人活久了,什么都遇得到。

比如贺清庚被吼。

吼他的人还是晏容秋。

按耐住砰砰狂窜的心跳,晏容秋上前一步,深吸一口气,迎着所有人错综复杂的眼神,说:

“是我主动的。”

“是我先喜欢的贺晚之。”

“因为,贺晚之是很好的人。”

“很好很好的人。”

“无论何时,都一直陪在我身边,照顾我,关心我,支持我。”

穹顶之上的水晶灯投下破碎的彩虹光,把青年苍白的脸照得斑斓,连同眉眼间积聚的温柔与悲伤,就像油画里的人突然活了过来,满满的都是生动的情绪。

大家都怔住了。

这还是他们认知中那个淡漠冷静、无情无绪的晏容秋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