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动作优雅流畅,手也生得白皙漂亮,骨节利落匀称却不显,手指长直而有力,看起来是那么的赏心悦目。

标准的钢琴手。晏容秋不由自主地想。

只是,在指关节的地方,隐约有几处淡淡的伤疤,看着似乎是打架留下的陈年老伤。回想起贺铸狠揍江宇宁时的样子,也就不难理解为何会存在了。

这个人的身上,好像共生着几种截然相反的特质。沉默与暴烈,谦和与强势,驯良与不羁,不知道哪些是虚像,哪些才是真实。

都说一个人的成长经历会密切影响他以后的性格习惯……那,贺铸呢?说起来,除了在西衡洲那晚,自己好像从没听他提起过有关他家的任何事情。

他的家里,也没任何与家人有关的蛛丝马迹。

干干净净,干净到哪怕他突然消失,也没有人会发现的程度。

“您在想什么?”

耳边,蓦地响起贺铸暗哑动听的声音。

“没什么。”晏容秋眼睫一掀,对上男人那双一直藏得很好的眼睛,“糖,好吃吗?”

“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。”贺铸的手指顿了顿,“桃子味,很甜。”

真的太甜了。本来,只要一丝丝的甜,就已经足够满足他。那样的甜度,几乎成了过分的奢侈。

“好了。”

一个精致到近乎繁复的结顺利成形,束在晏容秋的颈间

“这叫埃尔德雷奇结,特点是形状饱满且富有层次感,就像待绽的玫瑰花苞。”贺铸淡淡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