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,沈玖收回了她的狗爪子,傅君恒收敛了他的顽劣之色,而萧陆川也把那要吃人的目光给收了回去。

三人正襟危坐,好似刚刚是在讨论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一样。

蓝棋鹤面色严肃,一夜之间,脑袋上似乎又多出了几根白发,眼皮下也深陷着阴影,显得苍老了几分。

“草民蓝棋鹤,参见青王殿下!”进了屋,蓝棋鹤认认真真地向萧陆川行了礼。

“蓝老爷请起。”萧陆川挥了挥衣袖,还让人给他看了座。

“蓝老爷这么一早就赶来,可是查出了什么?”傅君恒摸着茶杯,微微抬眼。

“唉!老夫实在愧对殿下,愧对海州百姓!”蓝棋鹤一拍自己的膝盖,神色痛苦,“昨晚老夫想了一宿,这事若不说出来,老夫怕是会终生愧疚。”

蓝棋鹤便将之前苦先生带来了几个看起来脸色不对的病人,以及收购走了所有的常山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在场之人。

“你说什么!?”沈玖闻言,立即从座位上跳起,“你是说,你故意放走了那几个疟疾病患?”

“老夫本也不确定,苦先生说他们得的是伤寒。”蓝棋鹤身子一哆嗦,紧张地握住了拳头,“而且苦先生背后站着誉王和阮贵妃,老夫也不敢与他相争执,便没多嘴。”

“你这是糊涂啊!”沈玖猛地一拍桌子,拍得手都发酸发痛,索性把手背在了身后,气呼呼地教训起蓝棋鹤,“你没敢开口,也没敢报官,就这么放任几个疑似染了瘟疫的病患到处行走?就算不为了青王府,不为了这海州的百姓,你总得替你们蓝家自己人着想吧?这染病,还能分得清姓蓝还是姓沈不成?”

“是,是老夫一时糊涂!老夫当时以为不会有什么大碍,可没想到半月之后,疟疾便在城里传开了,就连我们蓝家都不能幸免。”蓝棋鹤又慌忙从座位上起身,跪在了众人的面前,悔不当初,“老夫更没想到的是,那苦先生竟然恶毒如斯,向老夫幼子下了那等毒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