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洛的尸体被埋葬在墓园,墓碑上简简单单刻了他的名字、职位、生日与忌日。其余的一切功绩和荣耀,都记入书卷中,被教团收录。不公示,也不遗忘。
盛大又简单的告别,为他默默无闻的一生写下终章。
活着的人回到正轨,各自将生活向前推进。
风干的风铃草被放入透明的玻璃瓶,放置在床头柜上。
边上的床铺却是空荡冰凉的,被子和枕头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起。
今夜,主人不在此处休息,客人也已离开。
阿尔杰独自跪在高砌的圣坛前,曾受过万人仰视之处,坛上空无一物。
那里原本安放着圣剑。
圣剑折毁,于是灾厄便如影相随?
正是清晨,伯庚斯刚刚洗漱完,就听到有敲门声响起。
“扣、扣、扣”三下,节制礼貌,极富标志性。
雀跃跳上心头,压下嘴角的笑意,挥挥手把学徒赶去房间,走到门前,理理衣衫,确保一切都完美无缺,这才缓着动作,将门打开。
门外的人看起来有些憔悴,面色比往常更加苍白,配上银灰色的头发和眼睛,显得凉冷刺目,连铺洒在他身上的那层金色日光,都没能为他带来些许温度。
像一尊冰冷的雕塑。
伯庚斯愣了一下,有些担忧地问:“你还好吗?”
阿尔杰沉默着,幅度极小地点点头,然后有些勉强地牵起些嘴角:“我可以进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