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一本春宫。”朝戈话语十分迟疑。“我拉他时,从他怀里掉下来的。因他走得急,我弯腰捡起来才知道那是春宫册,且苟合的都是男子。”

“都是男子有甚稀罕?”兕耳尖耸立,诧异地怪声叫道:“咱三十二天本就大多都是男子身!也不光咱三十二天,寻遍整个碧落天,也都是男身多。”

朝戈听见他说话就皱眉,憋着口气,转而只与朝风解释。“本也没什么,但是朝云那个神态不对。脸颊儿绯红,满目春色,瞧着恍惚的很。”

顿了顿,又强调了一遍。“朝云那模样,怕是心里头有人了。”

“啧!”兕再次大声接话道:“那不是更正常了吗?咱修的是极情,想得道,就得动情不是?”

无论朝戈说什么,兕都与他杠。朝戈终于忍无可忍,把折扇往腋下一夹,怒冲冲地大声道:“那册子里还夹着张秘药的方子,这也正常?”

嘭!嘭!

朝风一直握在手里的鼓槌掉了。

“你说什么?”朝风脸色煞白,向来温柔的眉眼陡然凄厉。“你再说一遍?!”

同窗数千年,兕和朝戈都没见过他这模样,顿时双双吓了一跳。朝戈恨恨地瞪了兕一眼,这才惊觉说漏了嘴,踟躇道:“也、也不是很要紧吧?”

“不要紧?”朝风调子都变了。“咱们是仙!不是下界的妖,更不是那些不入流的魔道鬼众!他从何处寻来的方子?他要用在谁的身上?他既要用药,那人必定是不愿的,他这是修极情道吗?他这是、他这是要堕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