槲生正把玩着自己的手,感受到谢逸致投过来的视线,吹了吹手上的灰尘,就走了过来。
他完全无视了连瑕,走到谢逸致面前,接过了她的伞,撑开,遮住了谢逸致头顶的阳光。
“姑娘家,还是遮着显得更漂亮!”
谢逸致蓦地想起,槲生当年其实和她说过很多次这样的话,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拿到浮云的机会,只能抱着他的岐和在一旁絮絮叨叨个不停。
漂亮?
那对谢逸致有什么用呢?谢逸致不爱慕虚荣,并不在意天姝榜的排号。她也自信自己的两位友人不是以貌取人之辈,不用说她长得还算可以,便是她貌若无盐,难道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,代表谢家入世救人了么?
槲生到底是怕她长得不漂亮呢,还是他认为长得不漂亮的人就不能有所作为了呢?
谢逸致不明所以,可长久以来的礼教到底没让她从槲生手里抢下红纸伞。她心思一动,想了个折中的法子。
“不用你撑着,这伞可以自己跟着我的,就如同连瑕一般。”
谢逸致指尖掐了一个决,红纸伞从槲生手中挣脱了出来,颤巍巍地悬在了她的头顶。
听到自己的名字,连瑕立马来了精神,不过片刻后他就意识到,谢逸致说的是一直在他颈间的本体,而不是他这个人。
他是万万没想到,居然有一天会有人能拿他的本体威胁他妥协。
连瑕又瞪了槲生的背影一眼,哪想槲生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,本就横在脖颈间的剑又近了几分,割破了皮肉,却没有鲜血流出。
只听那个冤家的声音从前面传来,“若是跟不上来,哪怕剑灵没有血液,也能让你横尸当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