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志远听了,呵呵笑了声,“堂堂正正?大仇不报,怎对得起那是死去的人!”
文淏道,“怎么不报呢?那郑岩不是已经承认杀害你父母了吗?还有,当今知府冯清正也已经承认包庇郑岩了吗?现在,皇上不也已经派十七皇爷过来彻查此事了吗?你父母的冤屈很快就能沉冤昭雪!而这些,都是你的功劳,你父母在天有灵定会感到宽慰的。”
在文淏看来,文志远父母大仇得报,文志远又高中状元仕途锦绣。这些已然是足够了。只是,这些对于文志远来说,却是不能接受。
他寒窗苦读,忍辱负重,为的就是能亲手屠了冯清正和郑岩一家。可现在,他什么都没做,他们就率先交代了自己的罪行。且,将罪责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,意图保全家人。
如此一来,若是真的让他们如愿了,只是死了他们两个,而郑家和冯家其余人却得以保全毫发无伤。那,还叫什么报仇?!
文志远不能接受,更不能接受的是,不能亲自宰了他们。
“志远,我知道你心里怨。但,这样已经足够了。你若不依不饶,到时候反而影响了你的仕途,这是的得不偿失呀!”
这些话,是苦口良心。但,文志远完全听不进去。
这些年,报仇是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,也是他的执念。现在,这些都落空了。他心底那巨大的空虚和失落,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。
“你说,如郑岩那样歹毒,如冯清正那样惜命的人,怎么就突然想起主动坦白自己罪行了呢?”
“应是知道你要来河州了,他们怯了,惧了,知道自己没好果子吃。所以,趁着你来之前就率先认罪了,以求个宽大处理。”
听着似有道理。可,文志远却觉得,甚至是确定事情并非是这样。
“就算是畜生察觉到危险也会挣扎一下,自救一下,何况是人?”
就文志远看来,郑岩和冯清正知道他到河州上任,第一反应应是极力阻止。比如,派人将他在来的路上暗杀了,这才附和常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