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宓姿回到自己房里,本以为是一片狼藉。

老夫人是不会安排人打扫的,年沛山也不是个特别讲究的主儿,怕是家里乱糟糟。

没想到一开门,窗明几净的,显见得今日便有人来打扫过一遍。

苏宓姿十分困乏,她躺在大红的喜床上,龙凤呈祥的喜被,还有红纱帐,门上也还贴着红双喜。

深夜里,烛火灯光温柔,却赶不走帐子里的阴影。

这房里她住了没多久,不过……想想那时候她同年沛山闹的别扭,还有那些甜蜜亲近。

苏宓姿起身,从后头的衣柜里,取出一个木盒来,里头有一对未燃尽的喜烛。

洞房那晚上,他同她闹了别扭,连交杯酒都没有喝。她没有再提,可是他却记得。

那时候,他的吻很霸道,还在书房里胡来。苏宓姿摸一把脸上的泪,想他了怎么办?

突然,外头一阵脚步声,还有拐杖拄地的“硁硁”声。

苏宓姿赶紧拍干净脸,起身迎接婆母。

过去,她和婆母多有不愉快,但此时年沛山有难,无论婆母说什么,她也会忍着。

回来的路上,她便想好了。

刚一转身,苏宓姿便惊到了,赶紧上前两步去扶。

她与年沛山离京不到三个月,婆母的头发便都白了,腿脚更加不利索,走路过来十分吃力,气喘如牛。

年老夫人伸手制止她:“别,你身子更重要。”

苏宓姿愣住了,随即缩回手,拉过凳子,请婆母坐,随即又叫外头的春黛倒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