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笺拉着苏宓姿的胳膊:“夫人,这时候您回京城,爷怕是又多了一层顾虑。”

苏宓姿低头不说话,眼泪却满脸都是。

她怎么不知道年沛山的良苦用心呢?

年沛山的父亲年著淳为了救皇上而牺牲,那时候,年沛山与他母亲都远在赣州老家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想来当年的事并不是“牺牲”那么简单,年沛山将她放在外头,就是想要保她。

毕竟,这次落在他头上的罪过,可是叛国罪。一旦定罪,株连九族板上钉钉。

回京城,还是留在这里呢?

苏宓姿暂且在徐州多呆了两天,晚上从噩梦中醒来,她梦到大牢里的年沛山披头散发。无论她怎么叫他,他都不应。

她吓得奔过去,伸手摸他的脸,冰凉冰凉的。

满身汗湿地坐起来,身边空荡荡的。

他不在身边,真的不习惯。入秋之后,被子里总显得有些凉。

终于,她实在受不了了。若是定了罪,能逃到哪里去呢?更何况,不管在哪里,她总是会提心吊胆,还不如留在他身边。

她好怕见不到他最后一面。

从床上爬起来,浓雾还没有散,苏宓姿便拉杂着一堆人,赶着两匹马车,带了一些药以备不时之需,回京城去。

·

苏宓姿都打算回到京城了,窦智不再隐瞒。

之前皇上下令,让年沛山查探叛国这条线,一直没什么进展。前些日突然浮出了不少证据,都指向他们爷。

剿匪的事,皇上觉得年沛山做得太过冲动,颇为不满。

朝中一些小人趁机上书,恶意揣测,说他家将军去徐州剿匪,别有用心。毕竟,徐州可是最靠近胡虏的城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