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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桓看他一眼,默了默道:“景元五年的春天,那时候舆佘进犯,不少将领都战死沙场,我也不过是个刚及弱冠的毛头小子……”

顾放一边听着一边暗自叹气,他爹这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了。

他那一战成名的往事他从小听到大,可以说是倒背如流,但是他却不能打断他……

直到顾桓说完那段辉煌的过往,顾放才接腔:“爹您真了不起。”

“那是。”顾桓毫不谦虚,仰头又灌下一杯浊酒。

“那您再给我讲讲您其他的光辉事迹呗!”顾放说。

顾桓的老脸已经泛红,那些赫赫战功,他说上一千遍一万遍都不会腻。

顾桓从自己十四岁进军营开始说起,直说到自己卸甲归田的那一年,足足说了一个多时辰才作罢:“行了,这些旧事你从小听到大,不说了不说了。”

“就……就这些?还有呢?”顾放认真听着,却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。

“还有什么?”顾桓都有些被他搞糊涂了,这小子今天有点儿反常。

顾放见他爹已经有了醉相,便也大了胆子:“景元五年的冬天……朝堂诛佞。”

“啪!”顾桓乍听清他说的话,哪里还有半分醉态,猛地一拍桌子,目眦欲裂地质问,“你是从哪儿听说这事的?”

顾放被吓得不轻,小声喊了一声“爹”,心里却想着这事果然没有那么简单。

“没有听谁说,就是今天在掌鉴司整理档案的时候,看到了一卷空白的卷宗,里面只写了这一句话,便盖了章,实在是惹人好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