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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有些懊恼,卢笙说的对,不论如何,他都不该放君若寒一人独行的,那可是天子啊!

正此时,宫中有人来传话,说是皇上已经回宫了,卢笙这才放下心。

看着马车消失在黑夜中,顾放长长舒了口气。

从君若寒牵起他手的那一刻,他便觉得脚下踩着软软的棉花,走路都在打晃。

嘴上说着义正言辞的话,心里暗自惊讶之余还有些窃喜。

顾放比较早熟,熟的有多早呢?大概是在十五六岁的时候便明确了自己对女人不感趣这件事。

这个认知让他恐慌,更可怕的是,他发现自己的目光老是追随着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师弟。

看见他跟苏彦青亲近,自己就忍不住要吃醋,这问题可就大了!

君若寒是皇子,哪怕将来是一个最没有作为的皇子,那也不是他能肖想的。

将那段青涩又不敢宣诸于口的感情深埋心底,被遣派到凤鸣关他虽有不舍却心甘情愿。

而那段风流债,那个让他一时鬼迷心窍的女人,即便模糊了容貌,他也还能清楚地记得那一双眼睛,跟君若寒一般冷冷淡淡无波无澜的眼睛。

顾放坐在窗边望着外面已有要抽新芽迹象的柳树,忍不住地叹气,他不怕君若寒“骚扰”他,就怕自己意志不坚定,动摇了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。

可是……

他怎么可能不心动呢?

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啊!

想到这儿,顾放觉得自己简直跟话本里的悲情主人公一样,惆怅又无奈。

于是进了书房便提笔写了一封信,说是一封信,其实只有八个字——吾非良人,望君珍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