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千百年前,兴风作浪,为祸四方,北方诸多学宫,现在只剩下鹿门书院独自支撑,东域成了荒蛮死地,其它小宗门,一蹶不振,龟缩在南方只求自保。千百年之后,还有遗族余孽在这里肆意虐杀。”男人厉声道:“你好好想想,它们是不是真的没有恶意,亦或只是忌惮你手里的剑,为求自保而已?”

少年音没有再响起。

“你的剑还没开锋。”男人又叹一声:“你看好。”

一道长虹划破天穹。

漫天飞雪,从上到下,被剑光劈出一个巨口。

血滴淅沥沥的像春雨,从半空落在少年身上,云海也被一斩为二,那上面站着一个穿短打的男人,两腿一高一低,身旁是个玄衣少年,身后背着剑匣。

剑匣和他等高,他看起来像个穿大人衣服的小孩。

“看清楚了吗?”男人把剑递过去。

“看、看清楚了。”

铺天盖地的剑意剑气,纯粹如九天黄河。

跨海斩长鲸。

天地翻转,山峦崩摧。

少年一袭白衣血斑点点,被震下山崖,从白雪污泥中抬起头。

半空中的剑光早就消失无影,身侧躺着两条幼小的尸体,软绵绵的像斩断七寸的蛇。

少年的目光长久盯着它们,直至霜雪满头。

那一剑能劈天斩地,他是天地间渺小的蝼蚁,只能龟缩在茫茫雪地中,束手待毙。

总有一日,他要把生杀予夺的权利握在自己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