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掐我?”

“啊,对不起。”

白梨瞬间清醒,拍着他肩膀:“喂,我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
“你说。”

她兴致勃勃地问:“一头牛和一只猪放在火架上烤,为什么牛死了猪没有死呢?”

薛琼楼垂眸看着地面,这次选择了不同的回答,“我不知道。”

她在背后哼了一声,“你果然是假的。”

少年脚下乱了一步,强作镇定:“什么假的?”

“如果是真的薛琼楼,他才不会上当,他会说那头猪知道的太多,所以才被灭口。你回答不知道,不就是承认你是猪吗?上当得这么快,你肯定是假的……快放我下来!”

她在背后扭来扭去,扭成了一根麻花,薛琼楼勾紧她两条不安生的腿,“阿梨,别闹了。”

“你走得好慢啊,”她一面蹬着腿,一面又冷得抱紧他脖颈,像海中的遇难者紧紧抱住身下浮木,“天亮之前,我们能到客栈吗?”

“能。”

夜凉如水,寒意刺骨,白梨打了个寒噤,在这片漫漫长夜中感到一阵莫名的惧意,似乎这个世界里只有自己是活生生的人,她只能俯身贴在少年背上,紧紧蜷缩起来,好像两个依偎在一起的风雪夜归人,彼此温暖,相濡以沫。

“真的吗?”

他沉默片刻:“真的。”

背上人安分下来,清浅的呼吸拂在颈侧,已经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