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动。”他的手从她腰间收回来,手指间夹着那枚黑珠,掌心微微一合,黑珠便消失不见。

白梨心凉了半截。

他是循着珠子里的光,一路找到这里的,那她搜肠刮肚找到的静养之地,岂不转眼间成了最危险的地方?

薛琼楼抬起眼,目光移到她僵硬的脸上:“是不是后悔带着我碰过的东西?”

白梨有口难言,他方才孤苦伶仃的模样就是拿出来装的,现下原形毕露,狼受了伤还是狼,本性难移。

那阵轻痒又探到腰间来,白梨受不了一把按住,“我身上已经没东西了!”

薛琼楼不理不睬,从她手底抽出一张符箓,低头扫了两眼,符纸碎为一堆齑粉。

白梨脸色煞白,“你到底要……”

他目光忽地往洞外斜去,一条人影慢吞吞经过,鞋底踩碎枝叶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来。

“白姐姐,你还在这里吗?”夏轩见她还没回来,被绫烟烟催着来找人了。

完了,这人怎么也来了!

骤然一阵天崩地裂,白梨仓皇间想把他往里面推,可他身形纹丝不动。

“如果你还想要他们活命,就不要出声。”

少年的声音,连同他的身影自上而下笼罩着她,白梨腰背瞬间绷得笔直。

脚步声还在洞府外徘徊,她后背紧贴着墙面,像墙上一块浮雕,一动也不动,只有胸口在小幅度地起伏,腰际窸窸窣窣的颤栗仿佛一场无止境的酷刑。

一叠符箓都放在一个地方,他每次却一张张地抽出来,好像要叫她看着自己如何一步步走向弹尽粮绝的境地。

薛琼楼的手忽地悬停在她衣襟前,“一寸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