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狡辩!”月白襦衫的书院弟子如一片汹涌汪洋,群情激奋:“你把剑刺进宋师兄眉心!宋师兄术法被破,未及自御,你便趁虚而入!”

姜别寒再怎么好脾气, 也做不到心平气和地面对这些蛮不讲理的污蔑,长鲸剑在剑鞘内嗡然作鸣, 凝聚着严冬刺骨冷意的剑气,从剑鞘内倾泻出来。

打头责难的弟子被剑气刺得疾退一步,“你……你居然还想杀我们?!”

姜别寒澎湃难定的心境, 影响剑心,长鲸剑犹如一头被挑衅的困兽,在牢笼内横冲直撞,仿佛下一刻便要冲出剑鞘,将这片汪洋人海夷为平地。

一只手握上来,犹如一股温凉的水流。

他发红的眼聚起清醒的光,转过头:“绫师妹……”

绫烟烟心照不宣地朝他一笑,像一面柔软的后盾,永远站在他身后,不离不弃。

“你们说的这些,谁看到了?”

那添油加醋的弟子自知理亏,又退了一步:“怎、怎么没有看到?”

绫烟烟往后一指,原本站过的观战席,还有一大群人围聚:“我将两人每一招每一式,都拆开了解释,大家有目共睹,姜师兄剑至即止,根本没有失手的可能,更没有心怀杀意的筹图!”

那些人听得最认真,纷纷点头附和。

“是啊是啊,这小姑娘解释得细致又生动,我们几个门外汉都看懂了!”

“只看到剑停在那个小公子脑袋前面,没看到你说的什么刺进眉心啊!”

那弟子有些哑口无言。

方才秘境内的景象一览无余——长鲸剑劈斩水流,长驱直入,直至悬停在襦衫少年的眉心。

原本在此刻便可以分出胜负,但宋嘉树并不甘心就此落败,咬着牙与剑气抗衡,平地旋起的罡风,犹如白色巨茧将两人包裹在内,暴涨的白光又犹如一团炽焰,灼热刺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