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梨扇着通红的脸颊, 故意扯开话题:“诶, 哪里来的小麻雀?”

麻雀鼓着毛绒绒的肚子,两只黑纽扣似的小眼睛好奇地环视两人。薛琼楼将手托平,瑟瑟秋风自他背后扫过,仿佛也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。

“竹林里找到的。”他看上去不像在说谎。

真是奇怪,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大反派什么时候开始怜悯众生了?

他另一只手里是几粒珍珠大小的果子,正要投喂嗷嗷待哺的麻雀。

白梨一把按住:“等会儿, 这样会噎死它的!”

他凝结着些许迷茫的眼眸望过来。

“你采的果子那么大, 麻雀的喉咙又那么细, 当然会噎到啊。”

白梨更觉奇怪, 他应该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才对, 居然连这种这种基本常识也需要提醒。

薛琼楼看看自己手心的裂成四瓣的小果子,又看看另一只手心里朝他张大嘴的麻雀, 对比一下两者大小,好似被说服了。

但他向来自负,非要刨根究底:“你怎么知道会噎到它?”

“我……”白梨觉得跟他解释不清,索性笃定地一刀切:“我就是知道啊!我是医修啊,在这方面肯定比你懂得多!”

薛琼楼看着她,眸光像新裁剪的烛火, 跃然一跳,“那你来喂它?”

不用他提醒, 白梨已经低下头。

也许是药宗弟子的习惯所致,她总是随身带着许多吃喝玩乐的小玩意,比如现下随手便能翻出一包桃花酥, 在指间碾成细细的粉末。弯曲的手指像天鹅柔韧纤长的脖子,绣花针一般,灵活地穿针引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