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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暮也肃了神色:“神君因我负伤,现在还动弹不得,你想趁人之危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。”

“动弹不得?呵,我看他拉你手拉得很流畅啊。”雁衡阳微一回身,调转方位,又恶狠狠的朝隋迩刺去,朝暮手中碟子回旋翻飞,乘着灵力一次次挡下雁衡阳的攻击。

隋迩本欲出手,可目光在冰魄熟悉的青蓝色灵光上扫过,动作却是停了下来,眉目间流露出一缕怀念的情绪。

朝暮经过先前的几场变故,丹田中的灵力实在所剩不多,于是斗法时十分抠门,恨不得将一份灵力掰成两份用,扣扣索索的后果是跟不上雁衡阳的节奏,对方一个旋身瞬移就躲开了防守范围,紧接着一道利光急射而出,绕开朝暮直向隋迩奔去。

迅疾的破空声盈满耳廓,朝暮眉心紧皱,想也不想飞身扑过去,直接拿手控住半空中的匕首,锋利的刀沿轻易破开血肉之躯,殷红的液体涌出,空气中顿时被浓郁的血腥气填满。

“你疯了吗!”雁衡阳又气又急,忙操控冰魄回来,然而,不论他如何施法,那玄冰一样的匕首都跟死了似的毫无反应。

下一刻,朝暮血肉模糊的手心里猛的爆发出一阵炫目的青光,那光芒像是回家了一般欣喜的顺着朝暮破损的皮肉钻进去,沿着干涸的灵脉运转了数个周天,最后乖顺的汇入丹田内,不仅填满原本的空虚,剩下的还凝成了一片细叶,静静的悬浮在丹田中央。

朝暮一阵恍惚,脑海中似乎涌入了什么,可再去寻又全都忘了,只有一种奇怪的感觉,这本就是从她身体剥离出去的一部分,等了无数日月才等到今天这个契机回来。

朝暮手中伤口迅速愈合,时间仿佛回到了几息之前,只唯独少了一柄匕首。

雁衡阳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,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生出了幻觉,冰魄的炼化极其困难,他在操纵时也经常有失控的反应,可如今一个原身仅是狗尾草的小仙竟能吸引冰魄违逆主人命令、主动投怀送抱,如今他不仅失去了刺杀神君的大好时机,还丢失了贵重无比的冰魄法器。

不论是哪个,都足够他喝一壶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