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乐谣有些没听清。
“姑姑那时候,嘴上是挂着笑的,她说自己要死去,就好像是要去享福一样。”乐阳接着道,“但你不一样,你一直在挣扎,发烧的时候整张脸都是红的,但眉头一直在皱着,拼了命想要睁开眼睛清醒过来。”
乐谣终于反应过来,他说的是自己和原身。
她是穿越过来的,这里只有乐阳知道,因为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姑姑在自己眼前死去。
那时候原身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来去,想到自己要离世,心中全然是解脱的快意。
但是乐谣不一样,她不想死。
陷入昏迷的时候,她迷迷糊糊中做着梦,梦中全是她牵挂的东西。
梦里有她好不容易拼搏下来的家底,有正欣欣向荣的酒楼,还有荆殊,有乐阳江胜,桩桩件件,都是她需要挂心的事情。
在日子已经开始转好的情况下,她怎么舍得就此离开呢?
乐阳这孩子从小就沉默,但内心并不是一无所感,这番对比给了他很多的思考与震撼。如今他看乐谣的眼神,在以往复杂的畏惧亲近之中,又带上了些许敬意。
乐谣尝试着扯了扯嘴角:“我早就说过,自我放弃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,不是吗?”
乐阳点了点头。
乐谣正要继续问些正事,门外传来一声响动,像是有另外的人要过来了。
乐阳突然上前,握着她的手,在她耳边说了声:“你要好好活着。”
乐谣的目光定在推门而进的荆殊身上,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他说了什么,他便又退开了。
荆殊满脸惊喜地凑过来:“乐谣,你终于醒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