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青栀激动起来,声音越发激昂。
“说得对呀,我原本用眉笔只是为了个乐趣,练练别的字体罢了。”
“我也是,赶个时兴而已,那篇杂文说得倒像是我们已经完全弃用毛笔了。”
“所以说太夸大了,把小问题放大再扣个罪名,啧啧,真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。”
下头的书生们议论纷纷,嗡嗡之声渐响,主审官再次敲了铜钟。
招风耳一见形式不对,连忙说道:“怎可用女子所用的眉笔写文章?!上不了台面!”
楚青栀面含怜惜地回道:“你囫囵来囫囵去就这一句话,真是可怜。你敢在这里说用女子的眉笔写文章上不了台面,那你敢说招收女学生的厚一书院上不了台面吗?!”
全场再次哗然,这个问题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论过一遍又一遍了,早就有了共识,不然厚一学院如今也不会有女学生了。
招风耳瞠目结舌,面对众多同侪犀利的眼光,根本不敢回答,讪讪地退后。
楚青栀不肯放过,面向陈铭淮再次发问:
“你敢说如今太皇太后掌权的朝廷上不得台面吗?!”
这个问题就算陈铭淮的脑子被狗吃了都不会应下!
一反原先场下的热闹议论,此时鸦雀无声,如死般沉寂,一直眯着眼好像睡着了的主审官也微微睁开了眼。
“你不敢说。你只能一遍遍重复用女子的眉笔写文章是亵渎。那怎么,女子掌权就不是亵渎了?”楚青栀圆圆的脸上露出嘲讽之色。
虽然很多人打心底里是认同这句话的,但他们不能说。
谭以在底下看得真切,这就是权力的力量。若是大昭的最高掌权者不是女性,用眉笔来写文章怕是真会被骂到狗血淋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