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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彦昭进宫之后就去了奉天殿。
木制轮椅轧着描金地毡缓缓行进,建平帝抬头看着由福生推着的梁彦昭,撂下朱笔,道了句:“该再加条毯子的。”
心里却道:如今这才几日?还由人推着来,实在太着急了。
建平帝在龙案后,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
“儿臣无碍,”梁彦昭从轮椅上下来,起身行礼后坐在了御案之下第二个座位上。
“是想好了?”
建平帝抬手着人上茶,后便下了御座,落座在了右边第一个官帽椅上。
“是。”梁彦昭答道。
“说说吧。”
“儿臣这次,想听父皇的。”
“哦?”建平帝挑眉,撇茶沫的手一顿,也未与梁彦昭客气,便直言:“为父的意见,是玉牒除名,贬为庶人。”
梁彦昭还是淡淡,“儿臣亦觉该当如此。”
毕竟手足,父皇定是要保梁正晖一命的。如若不然,刺杀当夜,他也不会把鸰刃留给自己。
鹡鸰在原,兄弟急难。
父皇这是在提醒自己:你与梁正晖,乃是兄弟,便你是苦主,为父将处置之权予你,也万不可赶尽杀绝。
所以,他才故意退让一步,让父皇把自己的想法推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