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句,宁歆歆扶额思忖:始乱终弃这词,貌似不是这个用法吧?
还没等她想出原来用法,就听见一声“呸,什么东西”,紧接着眼前一晃,有个物事就飞进了车厢。
“卧”宁歆歆懵了,一时间只想到吐脏字,都忘记要躲开。
“槽”字还未出口,梁彦昭就挡在了她身前,自袖篼中取出来一把折扇,打开挡住了飞来之物。
一个鸡蛋碎在扇面上,蛋白蛋黄混在一起,正顺着扇骨流动滴落。
担心马匹受惊,车夫已经勒了马,四周侍卫也纷纷拔刀。
梁彦昭起身,轻拍了拍宁歆歆发顶,温声道:“歆歆莫怕。”
宁歆歆以为梁彦昭要命人抓起暴民问罪,便双手拉住他,轻轻摇头道:“不要为难这些百姓。”
她自认并非圣母,此刻也十分恐惧,仍要说情不过是因为原主有错在先,才致使她坊间风评不堪。
若梁彦昭今日再为了她惩治百姓,好心当成了驴肝肺,布衣之怒远不是免冠徒跣以头抢地,失了民心必招祸患。
况且,皇室之人受万民供养,她手头的体己自也来于百姓,端碗吃饭、撂碗骂娘的事不能干。
“放心,为夫心里有数。”梁彦昭语气坚定,眼神诚挚。
此时此境的一句“为夫”,便如雪地夜归的行人终抵达了属于自己的一盏灯火,倏忽便熨帖了宁歆歆一整颗心。
她在异世举目无亲,梁彦昭却是她倚靠的巨树、遮风的垣墙、挡雨的屋檐。
梁彦昭俯身出了车厢,负手而立,朗声道:“太子妃今朝回门,诸位适逢其会,孤与内子当与民同乐。”言罢给了砚青、周扬一个眼神。
二人得令后,当即安排人自后面的马车上抬出来八只樟木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