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这般回复,梁彦昭又笑,嘴角扬起后他愣了愣,此前还从来不知自己这般爱笑, “那便如此说定,以后你若想吃辣,直接端上桌便可,无需像母后一般顾及我的口味。”
宁歆歆觉得当着个不能吃辣的胃病病人吃辣太不做人,便摇头拒绝:“不行不行,那就太残忍了。”
更何况,晚上吃夜宵的滋味,实在妙不可言。
梁彦昭不再坚持,还是那句——“都行,你开心便可”。
倏忽有风吹过,刚刚嗦粉嗦了一身汗的宁歆歆觉得背后一阵凉意,忙催促道:“快点走吧,起风了,别一会儿着凉了。”
二人步下都加了速,宁歆歆微蹭着梁彦昭的肩头望天,天穹墨黑,星子零落,在现代时倒是很少能见到这么清晰的星图。
要是老梁身子骨硬朗些,这会儿他俩就能跟电视剧里面一样,拎着壶酒上房顶,观星谈天,真正体会一波何夜无月、何处无竹柏,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的境处了。
再等等吧。
“今日要早些安寝,明日是你三朝回门的日子,少不得要早起梳妆。”梁彦昭可能是为数不多、见过自己妻子大婚当日梳妆的男子了,那一套工序下来着实费时。
显然,宁歆歆完全不记得还有这个规矩,“回北铉吗?”那未免也太有诚意了吧。
“回北铉也可以,但是北铉多风沙、气候干燥,我的身体可能受不住。母后便择了阊都最北的一处别业充作你的娘家,”梁彦昭手指微凉,握住宁歆歆的手抱歉道,“委屈你了歆歆。”
宁歆歆大方地拍了拍他肩,颇有绿林好汉赏识下属的气概,“没事儿,都行,都好,都可以。”
这些日子她断断续续从红苏的口中听说了北铉种种,更加坚定了当时想法——这个夭寿的国家不回也罢。
二人沐浴完回房后,梁彦昭主动站到了贵妃榻旁,“歆歆,今日你睡大床,我睡榻上即可。”
白日里他已经着人换上了细布被子,今夜该不会掉落了。
宁歆歆大喜过望,却还虚情假意地客气了一番:“诶呀,这怎么好意思呢?”
“睡床舒服些,你先躺下,我来熄灯。”梁彦昭铺着被子招呼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