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绵棠都惊呆了,她连忙道:“你这样我还怎么好好养伤呀?”

“我不在,你就能好好养伤了?”容归临头也没抬,轻飘飘地回了一句。

姜绵棠敏锐地感觉到这句话里的危险,话到嘴边硬生生转了个弯,“也不是,就是看你在我面前办公事,瞧着总是不对劲。”

以前容归临很少跟她提公事,更别说在她面前办公了,现在突然跑到她面前来,这样大大方方地办公,倒是让她有些不自在了。

让夏禾扶着自己躺下,姜绵棠就让她出去待命,一下子寝殿里就剩躺着的姜绵棠、认真的容归临和研磨的邓杞了。

姜绵棠兀自纠结了会,才瓮声瓮气道:“殿下,您要不去外室吧?”

容归临这次倒是直接放下了毛笔,起身走到姜绵棠的床边,把被子往下拉了拉,让她露出整张脸。

“怎么了?”容归临温声道。

“你从来不在我面前办公的……”姜绵棠的脸色还是很苍白,一双眼睛却水润明亮的厉害,现下又有些别扭,瞧着倒是像害羞了一样。

一声轻笑从容归临喉咙间滑出,就连眉眼都染上了丝丝笑意,“总要习惯习惯,以后还要请你来为我研磨。”

这句话一下子就说到了姜绵棠的心坎上,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瞬时被熨得服服帖帖,软得像天上的云一般。

姜绵棠笑眯眯地伸手捏了捏容归临的指尖,晶亮的眼眸里溢满了欢欣,“那你快去吧,我先睡会。”

容归临也笑着点头,他在姜绵棠的额际亲了一下,这才起身回到书桌边,认真地披起奏折来。

虽说是要睡觉,但姜绵棠眼睛闭了许久也没有半点睡意,只能又睁开眼睛,悄悄地盯着容归临看。

他似乎还有些憔悴,脸色不如先前那样好,却更像她初见他时带着病气的模样,那时候她一心躲着容归临,想熬到他病逝,然后离开这个皇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