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容归韫。

他走入姜绵棠所在的树荫处,当阴影笼罩住他全身时, 容归韫脸上的笑莫名透着些阴沉。

“四弟妹, 许久不见了。”容归韫拿着折扇敲了敲左手掌心,向姜绵棠微微点头,算是打过招呼。

姜绵棠后退几步, 确定两人的距离为安全距离,才侧身作揖,“见过二哥。”

恰到好处的距离, 话很简单,语气也很疏离,眼眸低垂, 这一切都在告诉容归韫,姜绵棠不想和他多说话。

但容归韫却偏偏不想如她的愿,向前走了两步,直接走到姜绵棠跟前, 低声道:“四弟妹怎的见了我如见了豺狼虎豹一般?要躲得这样远。”

当容归韫走近时,姜绵棠就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抗拒, 她强行压住把他推开的冲动,向侧边走了几步,皮笑肉不笑道:“二哥多虑了。”

容归韫倒也不恼, 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瞧着她,却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。

姜绵棠无比后悔让夏禾去找那做糖葫芦的老汉。

这条街人少,偶尔有路人经过也是行色匆匆,很少会注意到旁边的事。相当于只有她一个人在应对容归韫,偏偏后者还摆着一副似有若无的暧昧表情,实在是令人难受得紧。

虽说有几个外院的小太监在监工,但此时容归韫什么也没做,她若是冒然叫他们过来倒也不妙。

“四弟妹这还不是在躲我?”容归韫突然打开这扇轻轻扇风,随后又道:“我听闻你与四弟近来感情甚笃,二哥倒是要恭喜你,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。”

一时间,姜绵棠不能确定容归韫所说的得偿所愿是什么,但显然和她心里的愿望不是同一个。

姜绵棠露出一个标准的笑,“借二哥吉言。”

从头到尾,姜绵棠的回答都十分简洁,没有露出一点破绽,这让容归韫有点不得劲儿,他又向姜绵棠走了几步,在她还没后退时,轻声又快速道:

“不知棠儿与我的约定可还作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