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后病重,你穿成这样成何体统!快给朕换了!”宣成帝被端和气得太阳穴直抽抽,险些控制住把手里的茶杯扔出去。

“哟。”端和公主寻了个位置款款坐下,尖锐地讽了一声,“本宫为何这样,皇兄你不懂么?”

不知为何,宣成帝听到端和公主刺他,竟是没有发怒,甚至面上露出一丝愧疚,语气更是软和下来,“事情都已过去十多年,你为何还不能放下?”

“哈哈。”端和夸张地笑了两声,眼神却是愈发寒凉,“皇兄,这么多年过去,您可有放下渝妃呢?”

一直垂目旁听着的姜绵棠突然竖起了耳朵。

渝妃,是容归临的生母,早在容归临出生时就难产而亡,渝妃生前很受宣成帝喜爱,死后更是成了宣成帝的白月光与朱砂痣。

如今容归临都已年近二十,没想到宣成帝还没放下渝妃。

听到“渝妃”二字,宣成帝的脸色倏地变了,还未等他说话,端和公主便抢先道:“皇兄都无法放下死了近二十年的渝妃,你又凭什么让本宫放下?”

端和公主此话一出,寝殿里站着的一种妃嫔脸色都有些不好。

尤其是皇后,脸上的笑愈发僵硬。

“胡闹!”宣成帝终于还是把手里的茶杯摔到地上,随着“哐”的一声,茶杯瞬时四分五裂。

除了端和公主,寝殿内所有人都屏息沉默,就连在里间为太后诊治的太医们都胆战心惊地尽量放轻动作。

“怎么,被本宫说出心中事,恼羞成怒了?”端和公主轻轻摇着手里的团扇,无甚感情地直视宣成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