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成帝表情一滞,目光沉沉地盯了容归临半晌后,才道:“可以,但无论查到什么,你都要先向朕汇报,不许私自行动。”

容归临冷笑一声,直接站起来,走到书桌前,手放在那叠奏折上,低声道:“看来父皇心中已有猜测,且打算护着背后之人了?”

不知为何,被容归临这样冷森森的目光看着,宣成帝心里竟有点心虚。

他身体微微向后仰,左手重重拍桌,瞧着很是生气,细看来却更像是在虚张声势,“这是你对朕该有的态度吗?朕就算当真要护着背后之人又如何?”

“那您尽管做便是。”容归临的语气很是平淡,仿佛只是随口一说,他把手拿开垂于身侧,微微握拳后松开,他向宣成帝行了一礼,“儿臣还有事要忙,先行告退。”

说完,也不等宣成帝同意,容归临便转身离开,宣成帝眉峰紧促,对着他的背影怒道:“朕还没让你离开!你给朕回来!”

回答他的是容归临头也不回的背影。

宣成帝坐在椅子上,胸口上下起伏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,脑袋却是疼得无法再专心批奏折了,刚想回内室休息片刻,转眼却又看到桌上那叠奏折。

“江宁海,把奏折送到景明宫。”

“奴才遵旨。”江宁海连忙走过去抱着奏折赶往景明宫。

永延宫又恢复往日的寂静,宣成帝神色恹恹地靠在椅背上假寐。

一些尘封已久的记忆片段浮光掠影般在脑海中闪过,有幼时形影不离的双胞胎,也有成年后各居一宫的双胞胎,甚至还有那个只会在他梦里出现的人……

桃花翩飞,身着粉色襦裙的女子背对着他俏生生地站着。

宣成帝情不自禁喊了她的名字,却见她身影一顿,正要转过身来。

“陛下万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