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身上的伤没事了?”
“嗯,好多了。”云泽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,突然郑重其事的看着他,一改以往稚气的模样,竟然带着几分严肃问道:“其实刚才在山门外,我看见你杀了那些天兵,你把他们一片片撕碎了。
君上,我从小记事起就跟在你左右,天崇山中各族再年迈的长老也会听从你的命令行事,不去触怒天神,可是这次……我从没有见过妖族会有那么可怕的力量,竟然能猎杀神族,你到底……为什么要这么做,这样会把各族推到风口浪尖的境地的!”
淮焰微微垂目看着他,短短数年,少年的个头已经窜节了,堪堪于他齐肩,眉眼间颇有傲然的英气在。
“难道我们现在不是危在旦夕吗?“
云泽哽住:“可……”
“灵界所谓受荫天镜多年,各族看起来倍受优待,实则朝不保夕,是被天神踩在脚下囚奴罢了,长此以往下去,妖族就会渐渐磨灭了本性,如同行尸走肉。” 他目光从云泽诧异的表情上移开,看向喧闹的河畔,微微笑道:“就像现在,我不愿意看到一道杀令或者一丝恩赐,妖族就心甘情愿的堕落下去,那实在是太过卑贱的活法了。”
“只是你那么想而已。”云泽低着头闷闷地说道,等到抬起头时,已经双目泛红,他冷冷的看向淮焰,努力克制着情绪道:“所以你这一步步都是为了与天境作对?!身为灵界之主,你有没有认真看过,我们究竟死了多少同族!爹爹没了,半嫣也没了,卑贱又怎么样,至少我们还有可能在一起,可现在呢,连最后的退路都断了……”
淮焰看着他越来越灰暗的目光,一时不知道怎么劝慰才对,想说的话在口中咂摸一阵又一阵,突然轻飘飘问道:“小泽,你可知灵界有数万妖族,为何偏偏以狼为尊?”
云泽终于回过了神,平视着他:“你根本不配做妖君。”
淮盐自顾自地说着:“那是因为因为妖族本性贪杀,狼妖尤甚,只要有一丝可能跳出这个牢笼去拿我们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,那所有的流血都值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