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老人家咽气咽得及时,并没有告诉他神石究竟和淮焰有何渊源,由此他只知道自己作死却不知道作了多大的死,一时有些惘然。
“你……你都知道了?”白术往后摸了半天,才摸到石座的一角勉强靠着,慌乱道:“本来就瞒不了多久了……我不怕同你说,自从城中失去了地灵的供养,就不断有妖族化祭,别说那些妖族的长老了,就是新来的虚魅进了城中也是不得长久,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,就只好……”
淮焰垂着眉眼,似乎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,声音凉薄冰冷:“你不是没有办法,你只是贪心不足。”
白术瞬间哽住:“我……”
淮焰跨步上前,扯着他的领口重重砸在果核器物杂乱一片的石桌上,青石应声裂开缝隙,陷落成深坑,白术一张面皮被捏得青紫,简直目眦欲裂,就听面前的活阎罗冷声道:““先君死了,你以为你凭的什么高枕无忧,凭的什么将我赶出献都。掂不清斤量的蠢货,想着法子作死吗?!”
白术就势滚到地上,几乎要呕出一口血来,缓了几口器艰难的磨出声:“咳咳……
阿焰哥是我对不住你,可族中的长老都在城里,现在要是没了神石,就等于把他们往火坑里推……况且现在还有虚魅不断进城,咱们就还有时间,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想办法,是不是?”
“怎么想办法?”淮焰目光死寂如灰,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,一脚跺在白术的肩上:“你是打算从下九门开始,一层一层往上屠杀献祭,拖到最后,就留你一条狗命活着是吗。”
白术瘫软倒地,表情有些恍恍惚惚的说道:“不是……我没想过这样做的……”
淮焰没有收手的意思,步步紧逼:“没想过,那现在就想一想,好好看看最后你要把献都置于何种境地。”
白术蓦然抬起头来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,踉踉跄跄的往前爬了几步,死死攥住淮焰的裤腿,目光有些迷惘:“不会……不会的……献都四百年了都平安无事,怎么可能到了我这里就走不下去了,一定是你们之前从天崇山引来的那只地煞,秽土上的异象都是那个鬼东西做的,要不是它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