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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耽推门进来,把热好的汤药放在桌上,对着这位肾疼的“陛下”一顿狂催:“快喝,不然这个我就拿给刘虞保管。”他晃了晃手上的酒壶,威胁道。

秦筝只好听话地坐回案几,抬起药碗“咕嘟咕嘟”喝了个干净,刚放下碗,就突然呕了一大口黑血在碗里,他没事儿人似的去铜盆里用手帕擦掉嘴边血迹,转身把苏耽的酒壶给顺走了,“听大夫的话,药喝完了,酒归我。”

苏耽叹了一口气,秦筝自回来以后,面色逐日晦暗,双目无华,日日进补却是补进去多少加倍的吐出来多少,脉象虚浮无力,已现垂死之兆,他和刘虞私下反复提醒过多次,奈何都心里明白,为时晚矣。

见苏耽杵在门口不动,秦筝淡淡一笑,柔声道:“回去早些歇息吧,话你们该说的都说完了,我心里清楚,走一步是一步。”

“咱们老九命苦。”苏耽不知道在想什么,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,转身出门的时候还跟人撞了个满怀,“谁走路不长眼睛!毛毛躁躁的这可是谷主的卧房!”

来人是傅严,他没理苏耽,直接越过他对着门里的秦筝一拱手:“丘池国主派人送来了加急密函,请教主亲阅。”

“你打开来看看是不是拜帖,我猜内容无非就这么几个,想给咱们点好处把国师换回去,再趁机拉拢我们做他们马前卒。”秦筝有些发虚,坐回案几喝了口酒。

傅严把手里的密函打开快速扫了一遍,“是,正如教主所言。”

“等的就是这东西了。”秦筝咽下酒,又来了精神,“吩咐下去,把丘池国师五花大绑,连上那些扣押了多日的丘池败兵,护送到京城去。这件事通知一下武当的清虚道长,让他提前跟熟络的官员通个气儿,我这有一份提前写好的以地藏神教的名义呈送皇帝的信函,那几位被咱拘着的门派,不想死的让管事的也出一份,你过目就好,然后连着丘池国主这封密函,一起送到皇帝跟前儿吧。”

苏耽恍然大悟:“我以为你不杀曲尘是舍不得呢……原来……”

“我舍不得他?哈,你们谷主醒过来不得咬死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