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你说这话是安慰我,这并没有什么作用。”
“我不是安慰你,我是尊敬你。”
“我们都是依靠血脉里的力量,惭愧地立于此世之上;只有你是依靠自己的灵魂,打破了所有天生的桎梏。”
他看到姜荔斩尾的绝望,看到他不屈的抗争,看到他迷蒙的堕落,看到他麻木的冷漠……却也十分幸运,看到他重新站立起来的强大。
姒洹夹杂着冰雪的长发,打到姜荔的身上来,如同最温柔的吻别,也如同最长情的告白。姜荔的喉头已经哽咽,无法说话。他想起一切该说的、不该说的话,一切错过的、未错过的曾经,想起冰湖下的星夜,想起雪地里的独行,而回忆起姒洹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:
“到一个没有北方的地方,那就是最北的地方。所面之处,都是南方。”
“你以为我不明白吗?任何一个当过战士的人,就再也不会忘记那份濒死的荣耀。”
姒洹说:“没想到,我最后一个封印的人,竟是我自己。”
一个冰凉的吻,落到荔的额上。
刹那间,姜荔觉得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,穿透了他的身体。仿佛一道狠狠的尖刀,剥去了他心上所有伪装。他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感,痛哭出声。而姒洹的身体慢慢倒下去,像一尊倾颓的雕像,落在姜荔怀里,却失去了所有灵魂。他的身子轻飘飘的,人们总是向他索取,却忘了,他也想要获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