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荔忽地一笑,眼神狠戾:“哈,都是罪有应得!”
这次隔了比较久的时间,姒洹才说:“嗯,我知道。”
姜荔回过头来看,眼中一片迷茫:“你后悔了吗?”
姒洹反问:“你呢?”
“我从不后悔。”
“我们也一样。”
“战士的荣耀,从不是死在家中,而是死在战场,或者死在爱人的床上。”
他们坐在一大块冰壳的边缘。外面,是裸露的石地,里面,却是逐渐增厚的冰层和积雪。四野茫茫,洁白无瑕,唯有远处冰雪的中心,矗立着一座高耸的石碑。通天入云,直上长天。那石碑四方状,样式古朴,唯有最上一层,仿佛被闪电劈过一般,断了半截,只留下下面部分,是道残碑。
再见到始祖遗迹,他们心中的激动已经少了几分,而是更多的是谨慎,不敢踏错一步。但无论前方多么危险,他们还是要继续前进,因为已经赌上了太多。而正如姒洹所说,战士从不恐惧死亡,而是恐惧惧怕本身!
“走吧。”姒洹说。他站了起来,向姜荔伸出手。
“走。”姜荔就着姒洹的手,站了起来。
他们慢慢地走近,脚下是坚硬如铁的冰壳,不知道冻结了几万年,每一步,都踏进深深的雪窝中去。时不时有极点的狂风卷着碎雪,打到他们身上。狂风一刮过来,就带走大部分温度,就让人的身体凉了一半。他们所做的任何保暖措施都不管用了,世界的温度在这里降到了最低点。姒洹护在姜荔外侧,他身上也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,但他一直扶着姜荔的手臂,往他身体里注入灵力,保住他的体温。他们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神碑脚下,身后落了两串足印,而又迅速被风雪扫平。冷色的日轮低低悬挂在在天侧,从未上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