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辞的温柔像风,万物一视同仁。

可风吹过了,余下的,尽是空荡。

后来西辞常去书阁,一待就是一整天。

像是在找什么,也像是有意避着顾浔。

顾浔索性随他,至少每次从澧林回来,西辞的精神都会好些。

可能路过无生塔时,妄念镜将西辞的怨念吸收了不少。

顾浔只求他安心待着就好。每日忙完了就坐屋梁上吹笛子,曲子是西辞放出哄他入睡那首,他不知用了多久,在等待的年岁里慢慢就学会了。

月光伴上笛音,透过窗户倾撒到屋内。

风吹起纸页,上面不知何时勾勒了一幅人间好景,是随河而留的祈福灯,灯的尽头,有人在掀红盖头。

最是失神,最是情深。

笛音和画可以倾诉,可两人却缄默不言。

顾浔纠结了许久,还是敲了敲书阁的门,西辞自然不会应,他擅自进了门,有些忐忑问道,“哥哥,今日十四了,明日……愿意出去走走吗?”

“清陵山下的集市热闹得很,”顾浔见西辞慢条斯理把手中画卷卷好,“我陪你去过个生辰,好不好?”

西辞为画卷系上绸带,又铺开一本新书,道,“嗯。”

十五的人间,拥有最美的团圆。

街上人群熙熙攘攘,相并错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