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早可能就来不及了。” 窗开着,烛火熄了些,摇曳着将这屋子照得不明不暗。

魔尊生命进度条减少的频率越来越高,顾浔也不知道下一次提示会不会直接变成零了。比起刚来时的慌张,现在他倒是从容了许多。

人之将死,一是活在当下,二是了结心愿。顾浔喝了口茶,“十五是你师祖生辰?”
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司年也迷迷糊糊倒了杯温茶醒神,“这太阴擂最开始就是为了给师祖庆生的,因师祖每年都会赏点儿东西给来拜访的仙门,渐渐才演变成太阴擂的。不过,我都是师父告诉我的,你怎么知道的?”

“猜的。”顾浔在知也阁那日,记住了西辞名字旁边的生辰记录,回来翻了许多书,一个字一个字琢磨懂,难为他见古文头炸的学渣这辈子都没这么认真过,“这快到日子了,你为他准备什么礼物了吗?”

“我一个小辈能为师祖准备什么?”司年灌下一大杯浓茶,以镇心神,“左右说几句贺词罢了。”

“说什么?”顾浔也跟着拿起个茶杯,转着玩儿,“难不成说福如东海?寿比南山?”

“师祖已经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了。”司年又揉揉眼,甩甩头,才清醒些,“说……唯愿山河昌明,天下太平……不对,这是师祖的祝词,我们说的是……”

顾浔本来就急,司年还在这儿给他掉链子,“你舌头还能用吗?”

“我们说的是……一般就跟着应和,也愿山河昌明,天下太平。”司年想想点点头,“对,就是这句,年年说,我都说了三百多年了。”

“他愿望就那么简单?”

“就那么简单。”司年答,“师祖这无欲无求的,能有愿望就不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