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影未曾作声,依旧望着那亮着烛火的房间。
她的房中有人,他能感觉到。
只是他早已失去了上前的资格。
他迟了整整十年。
可他忘不了那晚,她浑身僵冷靠在他怀中的模样,那是他第一次觉得,她竟也这般脆弱。
他怕她再冷了,无人在身边。
小小最终离开了。
卫影仍旧固执的站在门外,直到一袭白影从花晓的房中闪身而出,飞快消失在夜色中。
卫影抿唇,跟了上去。
丰阅的身形飞快,直到停在一处山丘上:“跟着我作甚?”
他知道卫影——花晓的灵奴,也是……那晚,花晓床上那间男子玄衣的主人。
卫影现身,只是安静望着他:“我不知你和花晓说了什么,往后,你离她远一些。”
丰阅凝眉,转过身来,冷然看着眼前的玄衣男子:“你以什么立场,同我说这番话?”
卫影一顿,良久道:“你若真的在意她,当初便不会在喜堂之上将她抛弃。”
丰阅目光一紧,沉静了很久,宽袍下的手紧攥成拳,声音却添了讽意:“当初,护了旁人的你,有何资格说这些?”
“……”卫影身形僵凝,“你不知她曾经历过什么,你也不曾了解……”
“你了解她?”丰阅反问。
卫影后背僵直。
他若了解她,便不会……迟了整整十年。
“况且,我会有一生去了解,”丰阅垂眸,声音坚决,“我会娶她。”
卫影脸上血色陡然抽离,怔怔立于原处,如被抽了魂灵。
丰阅望了他一眼,转身便要离去。
“她一路从腥风血雨里走来,总是什么都不说,可是被你悔亲那日,是她第一次那般沉重的绝望,”卫影声音极轻,尾音微颤,“她禁不起你再次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