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每每回到她的别墅,看着留着的门,亮着的灯,锅里的粥,还有……躺在沙发上的女人,就觉得总能熬下去,熬到重新站在顶峰。

苏荷是他的执念,不只是情感上,还有……对打败沈家的执念——他没依靠过沈家任何,却被沈家视为污点。

所以,他替苏荷挡了那起车祸,就是为了让沈家永永远远都背负着他这个污点的债;让沈湛和沈连城无声纵容的苏荷,这辈子都会记得一个叫季遇的男人。

然而,却后悔了。

黑暗笼罩他时,他想的却是那个厨房里熬粥的背影,并不纤细,却很温暖。

他永远不能将这些话说给花晓听的,若是她听了,怕是会一挑眉心望着他:“并不纤细?你是说我壮咯?”

“呵……”季遇轻笑一声,缓缓拿过床头柜的药膏,一点点抹着身上的伤口。

很痛,却也足够让他清醒。

“叩叩——”却在此时,病房门被人敲了敲。

季遇抬头,正看见西装笔挺、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站在门口,他嘴角噙着的那抹笑,像极了一个老狐狸。

沈湛缓缓走到病床前,眼镜下的眸子疏而有礼:“季先生。”

季遇面无表情的将药膏收起,理也未理。

沈湛眸光微沉:“或者说,我该叫你一声‘小侄子’?”

季遇头也没抬,声音冷淡:“不用在我面前装叔侄情深。”

从一开始,他就知道沈湛不简单,带着眼镜从来不是斯文,而是掩盖过于无情的心。

沈湛沉默片刻,许久扶了扶眼镜,声无波澜:“你想要什么?认祖归宗?或者属于你的沈家的股份?”他说得很随意。

季遇微顿,抬头讽笑一声,反问道:“你想要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