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公子,你快走吧!”
“赵公子……”
孟祁安的眼睛盯住了每一张为他能获得生的希望, 真诚微笑的,年轻的脸。
雪霁宗弟子特有的, 刻着月白霜花的缎带在空中扬着,是他们全身上下最干净的布料。
一如最纯澈的,他们的心。
鹤玉的力气很小,孟祁安不费吹灰之力,挣开了鹤玉的手。
“赵钱!”鹤玉圆溜溜的大眼睛死死蹬着他:“你不要胡闹了!你不是说血肉替身只有一炷香的时间
吗!”
孟祁安低下头,拽下鹤玉绑在手腕上的月白霜花缎带。
“鹤玉啊。”他像是看着自己的妹妹突然长大了,轻轻摸了摸她凌乱的头发,“我们走吧。”
他将缎带珍重的系在自己的胳膊上,回头对着杨忧那张棺材脸笑了笑:“抱歉了,我也是雪霁宗的人
,杨家主的好意我心领了!”
孟祁安硬拽着闹脾气的小姑娘好几下,这才将她背回了背上。
他没有再给那群看不清表情的杨家人任何一句话,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。
雪霁众人或背或扛,连忙带着身边的同伴快步追了上去。
空气中的腥臭味浓郁得几乎让人吐出来。
被撕碎的、被咀嚼的血肉骨头的声音,就像是萦绕在众人心中永远的噩梦。
杨家有人偷偷看着那一群离去的雪霁弟子。
他们看上去那样年轻,最大的也不过十七八岁。
他们的背脊是那样挺拔,对同伴伸出的手是那样温暖。
温热的水意透过衣服,滴在了孟祁安的肩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