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暮时分,红彤彤的落霞盛满了桃溪镇上每一条河。
孟祁安忙活了一天,抱着大黑伞靠坐在桥墩子上,撸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灰尘汗水, 微喘着盯着夕阳
下波光粼粼的河面。
日色渐消, 贺大鹏勉强能从伞里钻出来了, 和孟祁安一齐盯着盛满了夕阳的河面, 道:“小师父,
这河里没有鬼。”
一听到‘鬼’字,孟祁安一个头两个大, ‘啊’的大叫了一声, 右手捂住快要爆炸的脑袋:“桃溪镇
风水怎么能这么差……何至于这么差??”
他一想到这两日留在桃溪镇几乎跑断了腿的除祟, 胳膊也酸了腰也疼了。
就先不说顾宅那个小丫头彩绣, 她身上异象为魔, 大体是不可控的。
然而镇上有一位何大伯, 素来身体硬朗。巧了, 就在这两日被一块石头绊倒, 身上除了有些许擦伤
之外,什么外伤都没有, 却偏偏一睡不起, 眼瞧着就虚弱下来。
何家儿女经人介绍, 请孟祁安前去瞧瞧, 原来是何大伯去和豆腐脑的路上被绊倒了,身体倒下魂儿却
跟着卖豆腐脑的那位货郎回了家。
老人馋豆腐脑馋的不得了,魂儿自然不想回家。可魂体吃不着豆腐脑, 这就僵上了,还是孟祁安同贺
大鹏一人一鬼连番劝告, 才让何大伯的魂儿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回了家。醒来后果不其然,第一句话便是要
吃豆腐脑。
再有,镇上有位刘阿婆家,他们家的祖坟塌了,当天晚上刘家上下老小齐刷刷做了个噩梦,一张张青
紫丑陋的鬼脸怎么吓人怎么出来,让刘家上下睡梦中尖叫声不止,吓得街坊纷纷夜起挑灯,出门查看。
乡里乡亲的,刘家大晚上惊叫大家都以为家中来了盗贼,举着锄头镰刀破门进去抓人,谁料人没抓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