屁股下的椅子突然消失,顾杉登时摔了个四脚朝天,‘哎哟’一声叫喊出来。
身下躺着的是带着潮气的枯草,他的手胡乱地摸了摸周围的草地,从地上弹起来站到孟祁安身后:“赵、赵兄!这是怎么回事啊?”
又看了看静立在对面温润如玉的了静和尚,磕磕巴巴:“他他他他、他又是怎么回事啊?!”
一个无用的、拖油瓶的凡人。
比以前庄家那个小孩还需要他保护的凡人。
孟祁安轻叹口气,伸出一只手将顾杉护在身后:“很好,你终于发现问题了。”
他以往打架向来直来直往强行镇压,此时没有法器没有灵力,又被寒气重创阴丹直接封闭,连冒死再调动一次灵力都做不到。
所以了静到底是什么?是鬼藤,还是妖僧?若为鬼物,他曾偷学了一个极危险却强大的镇邪符文,雕刻在法器上送给师父当寿礼……
他自然还记得如何绘制符文,可没有灵砂没有符纸,他该怎么办?
“还记得你和我说过的你落水后见过的吊死鬼吗?”他侧头,上下打量着衣着光鲜的顾少爷。
他自己身上衣裳太破烂了,镇邪符文恐怕画不上。顾少爷的衣裳自然是极好的,他借着回头的动作,迅速从顾杉身上扯了一片布下来,握在手心。
顾杉正微张着嘴不知该指责孟祁安突然弄破他的衣服,还是回答他的问题,便见孟祁安在夜色中晶亮的眼睛一眨,立刻心领神会,配合道:“当然记得……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、那个没有脚的,空中飘的那个……”
“一个枉死的吊死鬼,在你家飘飘荡荡了不知道多少年。你未曾看见它之前,它可害过你?害过你的家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