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连一边哭一边想把熬好的参汤给他喂下去。
但是他牙口咬的太紧,像是一个已经僵直了的死人,只有因为高烧而滚烫的身体才让人觉得他还活着,他们甚至想用刀撬开他紧闭的齿缝,又因为怕伤到他没敢下手。
明烛山上也有一位大夫,只是很少派上用场,这次才去把人从屋里请了过来。
江离舟屋里的人跑进跑出,他身上的衣服全是被一点点剪下来的——血肉和布料都粘在了一起。
大夫看着他的伤口都叹了口气,说:“把旁边的酒壶拿来。”
时欢赶紧递上去。
大夫又说:“能把这个给他灌进去吗?”
时连抹抹眼泪:“参汤全漏了,一点儿都喂不进去……”
大夫说:“这是药酒,待会要把他身上的腐肉割下来,喝一点不至于疼的太厉害,要是灌不进去就直接……”
“我……我再试试……”时连又抖着手去撬他的牙关。
时运一咬牙,在他后颈上的穴位猛击了两下。
时连惊奇地发现他的嘴微微张开了一些,忙趁机往里灌药——还是顺着他的下巴都漏了出来。
时连又要哭了。
大夫挥手让他们让开:“直接来吧,再拖就不是受罪的事了。”
他从江离舟后背卡的碎石下手,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,几个人光是不停换水都手抖的不成样子。
江离舟起初没有反应,后来可能是疼的狠了,开始无意识地挣扎,额头全是汗。
大夫眼疾手快地掰开他的下巴往里塞了一块棉布:“你们俩,过来按住他,嘴里的东西看好了别掉下来,不然咬到舌头又是另一桩惨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