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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宁芯听懂洵追话中意思后发出一声长叹,叹声很轻,但好似什么沉重被时间掩埋,突然从记忆中翻找出来,将其蒙上的灰尘的地方擦拭干净,却也早已不似当年。

“什么时候走?”

萧倜说明日。

将赵宁芯就地安置在客栈,回山庄时萧倜对洵追笑着说,如果先帝知晓陛下如今的品性一定会倍感欣慰。

洵追微微皱眉,听萧倜继续道:“先帝在时,时常派人来看令羽营的练习进度,有时还会亲自来视察。先帝总是强调做人首先需善良,而后才能懂得处事。”

令羽营现统领突然发表带有莫名个人崇拜般的感叹,惹得洵追纳闷,用带有怀疑的眼神看萧倜。

这个先帝,和他记忆里的先帝是一个人吗?

他记忆中的先帝胆大易猜忌,对自己的所有物带着偏执般的占有欲。

比如被他捆绑在皇室的晏侯,就算晏侯心甘情愿为皇室效力,那么晏家其他人呢?仅仅只是为了那么一个虚无缥缈的忠良之臣名号便要倾其一生?晏侯也不算是完全遵从皇命,死后不也不愿回京,一个人埋葬在他守护了一辈子的边疆。

太可笑了,一个自私的男人凭什么得到崇拜?

但洵追又想,自己和先帝有什么区别呢?

他没资格笑先帝。

晚饭过后,宋南屏和俞聂生下棋,洵追坐在他们身旁观战。三盘过去,俞聂生要把棋子交给洵追,洵追连忙摆手,自己几斤几两心里门清,平时也就和晏昭和下下棋能耍赖。

俞聂生忽然记起什么,一边将收自己的棋子一边问:“明天就要走,你去后山看过了吗?”

洵追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