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小杯水喝得精光,洵追手肘放在膝盖上,手撑着下巴看俞聂生。俞聂生被他盯得不好意思,洵追慢悠悠用提前准备好放在身旁的纸笔写道。
“我是来听故事的。”
哪有白照顾人的道理。
俞聂生蜷起手指摇头,“我没有故事。”
洵追又写:“我想听你和薄阎的故事。”
俞聂生不是主动讲的性子,洵追把话说死,如果俞聂生真不愿意说,他也不必强人所难。
俞聂生犹豫片刻,洵追写,“不愿意,我不强求。”
“也不是。”俞聂生委婉道,“有些丢人。”
更丢人的难道不是昨日吗?洵追心想,被人打得半死还挂在被雷劈成两半的残树上,难道世上还有比这更令人难堪的事情吗?
没有。
洵追留给俞聂生组织语言的时间,自己去小厨房找了盘小点心,为了看顾俞聂生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进食。方才为俞聂生倒水时,从凳子上站起两眼一黑血气翻涌,险些没一头栽倒。贫血与病中不适洵追还能分辨地出来,只需要吃些甜食便能缓解。
洵追抱着小碟子端坐在俞聂生面前,俞聂生拍拍床头问他,“床上软。”
洵追兴高采烈脱了鞋,换下外衣和俞聂生挤在一个被子里。
他碰到俞聂生的手臂,俞聂生朝后缩了下,洵追掀起俞聂生的袖口,果不其然一片乌青。俞聂生按住洵追的手轻声:“我和他很早就认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