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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昭和的房间离他不远,穿过长廊便是,连伞都不需要撑。

他刚踏进晏昭和的院中正欲发出点声音引起他的注意,却看到晏昭和单手执剑站在院中心淋雨。

男人只身着一件薄薄的单衣,衣带也并没有白日里整理的那么整齐,松松垮垮不叫其掉下去便可。廊前挂着几盏照明的灯笼,灯笼上画着山水画,风吹过来烛火摇晃,山与水也随着其摇晃的幅度而给人一种活过来的幻觉。剑尖随着他的脚步而动,和地面接触发出长长的金属声。晏昭和脚步突然一转,手腕一扬,剑便随着他扬起的幅度破开那一小段连绵的细雨。雨切断后会有更多的补上,剑面被雨水滴答淋湿,雨滴汇集成一小股水流顺着光滑的那一面滑落。

晏昭和的剑和普通的剑有一些区别,别人的剑两面都是光滑可鉴,而晏昭和的剑有一面特意制成磨砂,对着敌人刺一剑进去磨砂那面的倒刺便会带着血肉勾出来。

磨砂那面水滴凝结不动,偶尔抓不住剑面才会不甘心掉下来。

廊前正对着他房门那里还摆放着一个小炉子,上头是煮酒的小壶。大约是因为雨水的缘故,酒味叫湿润都带走,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到其中蕴藏的香气。

洵追手心垫着软布轻轻将酒壶提起,晏昭和一剑破开园中种植的观赏性竹子。洵追慢慢摇头,可惜这精心栽培的好竹子。

他鲜少见晏昭和练剑,晏昭和执剑似乎也随着繁忙公务压身而少起来。洵追第一次见晏昭和舞剑时才恍然,原来书中的踏月是真正存在,踏着皎白,身披月色。

洵追下意识仰头看天空,月亮藏在乌云中连脑袋都不肯探一点。

晏昭和发梢已经湿透了,洵追将酒倒入杯中捧在手里。他不善喝酒,但格外喜欢闻酒香,果酒可以喝,仅止步于两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