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瓛鄙夷地一笑:“一个小小歌妓也值得堂堂方家公子来这里虚度光阴?”
方子瑜故作一脸不甘说:“谁说是小小歌妓,我与银花姑娘有盟约在先,不想她赴黄泉,我怎忍心。”
蒋瓛哈哈一笑:“还是个痴情汉,罢了,你继续看吧。”又复笑离去。
第二日午后三人又驱车到了程宅,这程宅清静幽雅,规模不大,似普通民宅,早有管家在门外接待,程济也迎了上来,直说“好久才见方贤侄,念得不行”。又见他身边之人有逸群之貌,乃问:“这位是?”
方子瑜说:“正想向叔父介绍,这位是孩儿的朋友,蓝世仙蓝先生。这位是蓝先生的妹妹小嬏。”
程济同蓝世仙互行礼节,又引三人入内,丫鬟侍奉果茶,方子瑜与程济寒暄了一些各家安好的话,方子瑜示意程济让侍奉丫鬟撤去,才说:“侄儿今日造访,是因蓝先生想见你,他猜出伯父十日内必获罪。”
程济一怔,说道:“获罪?先生如何知道我会获罪?”
蓝世仙说:“大人是否曾在朝堂之上直言削藩之利?说若不削藩,燕王必擅自作大,他日再削,定是难上加难。又说燕王一年内必反,此时不削,更待何时。”
程济说“是”,显然朝堂之事传出来并不难,而从方子瑜朋友口中道出也不奇怪,蓝世仙又说:“可皇上心慈,念及叔侄之情,言称太|祖尸骨未寒,此同室操戈之举,大人有离间之嫌,皇上虽雷霆大怒,却并未治大人之罪。”
程济说:“这是因方大人向皇上求情之故,皇上才宽恕了我性命。”
蓝世仙说:“可有一个人却未必会放过你,此人是锦衣卫都指挥使。”
程济说:“蒋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