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页

虚鹤观晨钟暮鼓,一如往昔,哪会管外头风云变幻?只见那香雾缭绕,只听那诵经吟唱,转眼之间,又是翌日清晨时。

只可惜,往来香客多有贵胄子弟,几番谈笑,多言几次时事,便又将红尘引入清修之地。

储栖云隐约听到些言辞,并未上前打探,只一甩拂尘,缓步而去。

不多时,他将常往宫中送符箓的师侄唤来,窃窃私语一番,又塞了锦囊一枚,与上回一模一样。

师侄名曰陆子茸,年纪尚轻,方一十三岁,还存了几分孩童心性,因而与这位小师叔格外亲厚,笑问道:“小师叔如何还我屡次跑腿的人情?”

原来,这储栖云有许多小心思,每回要与萧玉山互通有无,都请旁人代送符箓,免得教有心人察觉他们的好事。而送信人里头,就属陆子茸最为单纯、最好打发。

“一串糖葫芦还喂不饱你?”储栖云见这孩子可爱,有意同他调侃,“一天到晚跟只馋猫似的,还怎么修道?”

“小师叔不也道心不定?”陆子茸不仅不以为然,反倒拽储栖云下水,“一天到晚往宫里送东西,还不知是瞧上了哪位宫女姐姐!”

储栖云听得此话,非但不恼,反而笑意渐深,眸中都敛着星辰似的光亮:“那又怎样?”

陆子茸见他应了那玩笑之言,神情又半真半假,一时之间,竟当真以为储栖云瞧上了宫女:“长相如何,快同我说说!”

“傻小子,你竟当真了?”储栖云实在憋不住,蓦地嗤笑出声,“快些送东西去,回来有你的好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