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朝隔着门见他屋里连盏灯都没点,心里又似昨夜那般空落落的,抬手附在门板上摩挲着,犹豫着
“世子经常如此么?”
福海摇了摇头,想起上一次世子将自己关在屋里还是大病初愈之后。
鲜衣怒马少年时,九岁有余便陪同安南王上过杀场,可突如其来的重病之后,季禹身子变的孱弱不堪,能捡回条性命都是上天垂爱,此生都只能将养着,再不能提剑上马对于他来说就如同废人一般。
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三日,再出现在众人眼前时,安南王世子少了几分少年意气,多了两分沉静和淡漠。
听福海说完,凌朝心里犹如滴血一般。
他想见季禹。
“三殿下”
凌朝不顾福海的阻拦,按在门上的手稍稍用力,将那扇紧闭的门开启一条缝隙,游廊下的红色灯笼映了片光影照进屋内,又被阻挡在门外。
“世子。”
凌朝呼吸轻浅,藏着小心翼翼在其中,屋内漆黑,他便借着廊下星星点点的光亮走到季禹面前。
黑暗中的季禹坐在一角,撑腿曲膝将头埋在其中,后颈嶙峋的椎骨和肩胛衬的他更显单薄,察觉到身边有人过来,季禹猜到是谁,但却没有动。
他沉默着,凌朝也不发声响,安静的坐在他身边。